夏黎

沉迷於ES、小足球、鬼滅
合奏│月永雷歐/遊木真/泉真
足球│西蔭政也/政悠/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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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真】只為在你眼中閃爍(5)

▲歌手泉(20)×咖啡店老闆真(26)

▲收錄在群星新刊《About Yuu》的其中一篇短文,架空設定,含大量私設

前文連結:(1),(2),(3),(4)

▲剩餘內容將在4/20後陸續公開

  自那次以來,每每聽瀨名開口唱歌,遊木都想乾脆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雖然想裝作不在意,可不論是那些充滿情與愛的露骨歌詞,還是演唱者本身狂熱的表達方式,都令他難以忽視。

  瀨名泉就像在公開示愛似的,雖然這樣的追求方式大概只有他們彼此知道,遊木不知該慶幸還是懊惱。

  這天晚上,瀨名又拉著他練歌,但今天比較特別,他似乎是想在這時就模擬現場情況,所以把燈都給關了,還要遊木背過身閉上眼,等前奏開始再轉回來。

  「泉君這次準備唱什麼歌?」他閉著眼問,腦子裡頓時掃過一排情歌金曲。

  瀨名泉卻是短促地笑了下,故作神秘的說:「遊君聽了就知道。」

  聞言,遊木饒有興致的彎起嘴角。

  在遊木看不見的情況下,沉寂的黑暗被慢慢點亮,一切準備就緒,進入狀態前,瀨名深深看了背對他的人一眼。

  悠揚的弦音填滿了寧靜,遊木睜眼後發覺周圍是一片暖橘的色調,他帶著驚訝迫切地轉身,目光立刻被坐在的椅子上的少年吸引過去。

  他被一盞盞燭光圍繞,此時像銀河中最亮的星子般熠熠生輝,這副景象即便是多年以後,仍然在遊木記憶裡保留得清晰。

  少年闔著眼睛,身體隨著抒情的旋律微微擺動,燭火搖曳的倒影像舞群在伴舞,一切平靜又和諧,但在瀨名睜眼的剎那,遊木卻本能地屏息,那片藍色的溫情充滿侵略性,海嘯般洶湧襲來,他不敢鬆懈,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浸透。

  遊木從陌生的旋律猜測這是瀨名泉的原創曲,他想到一向定會在十一點就寢的人,前陣子似乎到半夜都還打著燈,或許就是忙於寫歌,遊木沒想到他會為了表演如此盡心,甚至不惜違背原則。

  但事實上,瀨名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出於遊木本人,因此當他發現遊君沒有躲開自己的視線時,心裡特別高興,掌心蹭出的汗根本無法阻礙他指尖奏響的愛之旋律。

  這是他特地為遊君準備的生日禮物,為了給對方驚喜,連學校的課餘時間都被他拿來勤練──因此,起音走調的當下他差點被自己氣死。

  瀨名有些惱怒,但他眼皮下的人卻不為所動,視線溫柔又專注,彷彿在鼓勵他繼續下去,就像瀨名記憶中的那樣。

  「祝你生日快樂,遊君。」表演結束後,他送上真摯的祝福。

  壽星愣了幾秒,歪頭發出困惑的聲音。

  「這禮拜天就是遊君的生日了。」見遊木摸不著頭緒的反應,他皺著眉解釋:「那天遊君不是說要回老家一趟嗎?所以我只好提前送你禮物了,這首歌是我特地寫給遊君的,你可要滿懷感激的收下啊?」

  遊木這才知道原來這首歌是瀨名送給自己的禮物,一時百感交集,他當然是很感激對方的心意,但是……

  「泉君怎麼知道我的生日?」

  「哼,遊君的一切我都很清楚。」他沒有明說,遊木卻猜到了是跟他同校的那群女孩說的,當時為了問出這個情報,瀨名還給了她們一點甜頭。

  他一直很期待遊木收到這份禮物的反應,然而一句「謝謝」以後的靜默卻不在他美好的想像裡。

  遊木頭低低的,剛才的語氣也帶著沉悶,瀨名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下有些慌亂,他微微擰眉,卸下吉他,飛快的步伐颳起一陣侷促的風,引起燭火的騷動。

  他來到遊木面前,遲疑幾秒才開口:「遊君你……不喜歡嗎?」

  「不是這樣的。」瀨名的鞋尖進入他的視野,遊木抬頭仰望剛才耀眼如星的人,卻意外望見他來不及收回的失落,他第一次知道,這孩子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是我呢?」

  這個問題他沒有問得很明白,他真正想知道的其實不是送禮這件事,而是……

  「遊君明明就知道我的心意,卻一直裝作不知情,真是過分啊。」劈頭而來的指控讓遊木縮了縮脖子,看樣子瀨名泉聽懂了他的意思。

  「這樣吧,我們來玩個遊戲。」

  「遊戲?」

  「沒錯,你問我答,每個人只有三個提問的機會,剛才遊君已經用了一個,我會先回答你,之後就換我提問了。」

  遊木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來不及拒絕,預感便成真。

  他無路可退,背已經頂在吧檯邊緣,兩側又有瀨名泉的雙臂,眼前則是俯身壓上來的人。

  遊木抿著唇,心臟跳得飛快,他不知道泉君想幹嘛,但再這麼下去真的很不妙,他必須得抵抗。

  可現在的瀨名就像隻靈敏的豹,成為獵物的遊木又怎麼有機會逃跑?他伸手摘掉那副礙事的藍眼鏡,速度快得讓遊木反應不及。

  這麼近的距離他即使不戴眼鏡也能把瀨名泉那張過分帥氣的臉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出手後他連自己原本要幹嘛都記不得了,只能呆呆看著那雙藍眸,隨後聽見它們的主人這麼說:「小時候,我曾經看過遊君的表演。」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他嚴厲的打斷瀨名泉,但後者顯然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遊君是騙不了我的,你也許能瞞過所有人,但你瞞不過我的眼睛。」說得這麼篤定,但瀨名其實也有點心虛,最開始他確實也因為眼鏡的關係認不出遊木真。

  「九歲的時候,我跟媽咪去聽了一場音樂會,遊君也是表演人員,當時在聚光燈下的你,看起來就像天使一樣。」

  「……很可惜,我只是一介凡人罷了。」遊木的聲音變得有些清冷。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感受到遊木的不愉快,他也有點著急了。

  「對當時的我來說,遊君就是拯救我的天使,如果不是你的鼓勵,也許現在的我就不會繼續歌唱,所以能夠再見到遊君我真的很高興……」

  懇切的眼神成功讓遊木的表情軟化,瀨名因此鬆一口氣,「我回答完了,那……」

  「你問吧。」

  「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我到處都找不到遊君的消息。」這句話,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們是情侶吵架鬧分手。

  在開口前,遊木深深嘆了口氣,他沒想到這麼多年後自己還會提及這段不愉快的往事,明明大可不講,也沒必要跟瀨名泉玩什麼遊戲,可是他沒有拒絕,一切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看到的大概是我出意外前的最後一場表演。」

  在很小的時候,遊木便以天籟般的嗓音在眾多孩子當中脫穎而出,他承襲母親曾經的道路踏入音樂界,也確實在圈內獲得很好的評價,能看到母親與觀眾的笑容,單純的孩子覺得那比什麼都重要,生活重心幾乎都放在這件事上,就這麼持續了幾年,直到遊木十五歲。

  十五歲那年對遊木來說是最慘痛的一年,無法避免的變聲期毀了他的某一場演出,純淨的歌嗓變質的當下,他永遠忘不了台下那些噪音般的言語,還有當他可憐又無助的望向母親所在之處時,看到的竟是她失望的眼神。

  他長久以來的努力與熱情,彷彿盡在那刻消失殆盡。

  從此遊木再也無法好好唱一首歌,哪怕是度過變聲期,只要一踏上舞台,他就會回想起那一幕,聲音怎麼也出不來。

  所幸當時遊木登記的都不是本名,愧疚的母親帶他搬離原本的住處,在市中心開了間咖啡廳,遊木正常的上高中、讀大學。

  「但最後我還是放棄不了音樂,就算可能無法再唱歌,卻仍舊喜歡,所以接手咖啡廳以後才稍微做了點改變。」故事告一段落,遊木沒想到自己能好好說完這段往事,而且心情似乎輕鬆不少。

  「遊君……我……」瀨名泉欲言又止,他沒想過這會揭出遊君那麼深的傷疤,剛才問問題的自己真是糟透了……

  遊木真總覺得瀨名泉比自己還要難過。

  「已經過去很久了,感覺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麼深刻,或許我已經在不知不覺從那段過往走出來,只是並不知情而已,這樣的話,反而該謝謝泉君問我這個問題嗎?」遊木啞然失笑。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所以為什麼泉君要突然對我生氣啊?」

  「一直以來都很難受吧,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我……是我太自私了,沒顧慮到遊君的心情。」他眼中充滿愧疚,很難得能見到瀨名泉這種表情,遊木忍不住多欣賞了幾秒,才打斷他的情緒。

  「我都說沒事了,就真的沒事,現在一切都很好,泉君你不必擔心。」見他看起來是真的釋然,瀨名泉才面有難色的點頭。

  「那換我問問題了,所以泉君會認出我是因為在浴室撞見我沒戴眼鏡的關係嗎?」

  「你說呢?」這個答案根本不用想,肯定是的。

  遊木真望著他,笑彎了眼,「現在你剩下最後一次提問的機會了,泉君。」

  瀨名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被擺了一道。

  「遊君這種頗有餘裕的樣子真是超煩人的,哼,是我失手了,你先問你的最後一個問題吧。」

  「嗯……我思考一下。」

  不知不覺,遊木已經適應這個距離,倚在桌緣的背部也不像最初那麼緊繃,倒是他覺得瀨名泉一直維持這個姿勢肯定很累,為什麼不乾脆撒手,這樣他也能藉機跑遠一點。

  四周的光線正在減弱,但眼前的人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雙眼睛甚至自始至終都注視著他,遊木不禁想,現在的男孩子都那麼主動的嗎?

  沒有,主動成這樣的大概只有瀨名泉。

  但是,他其實也不討厭對方的主動吧……這一刻,遊木想到他的最後一個問題。

  「泉君之前提過的初戀情人,是我嗎?」

  瀨名泉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想到遊木會把寶貴的最後一題用到這件事情上。

  「是。」

  果然沒錯。遊木其實沒有漏掉過瀨名說的每字每句,也因此他才能把這些線索都搭在一起。

  時間不多了,這場遊戲也來到尾聲,瀨名泉並沒有遲疑或是思考,因為最後一個問題,他擺在心裡很久,老早就想問了。

  「剛才我提過,遊君明明就知道我的心意,卻一直裝作不知情,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不乾脆點拒絕我?你明明可以這麼做的,還是說……」

  「遊君其實也是喜歡我的?」

  他面色平靜,心境卻完全相反,瀨名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遊木真卻什麼也沒說,但是,他似乎在等著什麼。

  那瞬間,他彷彿讀懂了遊木的想法。

  他俯身湊近,兩人鼻尖觸著鼻尖,親暱廝磨,臉頰上的熱度已經分不清是誰的,遊木被對方蹭得有點癢,忍不住想躲,但瀨名卻先一步攬住他。

  周圍越暗,他們的距離就越近,直到最後一盞燭光熄滅,遊木感受到瀨名冰涼的嘴唇,他沒有抗拒,就像他一直默許瀨名泉的追求一樣。

  只是這次,他把手圈在了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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